【蔺靖】【微胡萧】不要回家(五十三)

(五十三)

虽说是宰了那帮老外,可是怎么做胡八一是一点都不知道。下了战场之后,他没有刻意杀过人,更没有想过在战场之下杀人,见死不救到是有的。

前方的有什么还是未知,小萧已经先去寻找祭坛了,带着勾玉,为了先一步拿到蔺晨留下的东西。胡八一是一万个不愿意的,小萧失去了武功,又一个人前行,会遇到什么都是未知,可是对方执意这样做,最后只有同意。

这样也有好处,至少,他不必让小萧看到自己害人,不必让小萧身染尘埃。

想到小萧,胡八一觉得头疼,他听过谁的摆布,却单单拿小萧没辙。那货总是任性而为,让人出乎意料。就像是昨天晚上,他担心雪莉杨而转头,却看到小萧没有征兆的突然出现,毫发无伤的站在自己面前。受伤的胸口处,大片肌肤已经恢复原样,丝毫痕迹都没有留下。

那个时候,就是一眼,胡八一的心几乎要停止跳动,可是罪魁祸首却面无表情,一副丝毫不知道悔改的样子。

“为什么你会有那本书?”

他突然之间出现,一开口说的却是这个。把胡八一问的愣住,欢喜哽咽在喉咙之中,不上不下,憋屈的难受。

“把它给我。”

萧景琰向着胡八一伸手,语气不容置疑。

胡八一的怒气噔的一下涌了上来。他气不过的是,这种时候,那货的脑子里面依旧只是蔺晨。

他上前几步,揪住了萧景琰的衣领,对方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,他的手指触到了对方冰凉的肌肤。胡八一狠狠地盯着对方的眼睛,面对面只余一拳的距离,呼吸之间似乎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梅香,明明清冽的香气,却带一点点恍惚。

   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?为了我去死?你是英雄么?”胡八一听到了自己声音在颤抖。

   萧景琰沉默无语。

   胡八一的手指感受不到对方身体的温度,这不是因为深夜的寒气,而是从内里散发出来,明明活着,毫无生机。他的拳头越来越紧,仿佛要将对方的衣领攥进肉里去。

   “我知道,因为我这张脸是不是,因为我该死的像那个人是不是。”自己真TM像受了委屈的孩子,胡八一心想。可是这话他忍不下来,没有办法吞进肚子里去。没有人知道,看到眼前这人倒下去,他受了多大的打击,他多么懊恼自己。即使这样,对方却无动于衷,用保护自己这种行为,将自己推得更远。

   “胡八一…”萧景琰终于开口,话却又犹犹豫豫的停止。

   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我?你以为救了我就能弥补你对他的亏欠?”胡八一进一步逼问。

   “这是我的选择。”

   这话,相当于承认了一切控诉。

   “萧景琰你清醒一点!!!他早已经死了!”胡八一几乎是咆哮般说出这句话。

   话音刚落,他看到对方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狠戾,那个眼神,像是要将自己吞吃的修罗一般,美丽却危险。胡八一这才意识到自己跨越过了不能跨的那条线,残忍的戳进了对方的伤口之中,面对着这样的眼神,他产生了惧怕。

   多么窝囊。

   怒意迅速褪去,如来时那样,他再一次败下阵来,再一次选择妥协。胡八一垂下眼眸,紧紧攥着对方衣领的手松懈下来,往后退了一步。就在那个时候,却看见了对方的眼睛。那双仿佛驻有星辰的眼睛,不知何时,凌厉从其中褪去,悲伤弥漫开来。

   他突然明白,自己险些又上当一次。

   就是一瞬间,就是那一眼,胡八一如同受到刺激一般,再一次欺身上前,这一次没有丝毫犹豫,完完全全不容拒绝的,吻上了对方的唇。

   小萧的唇,软软的,凉凉的,仿佛带有一股甜味,梅香萦绕。

   想要更多,想得到他。

   胡八一努力维持的理智此刻彻底塌陷,脑子里面只有这个疯狂的念头。

   他一手拉着对方的肩膀,一手粗暴的压制着对方的后脑勺。

   还不够,他张口咬上了对方的唇。

   可是,他被对方推了出去。

   腹部承受了毫不留情的一拳,疼的他拱起了身体,难耐的呻吟。

   “你疯了?”萧景琰露出了无法置信的表情。

   “我是疯了,所以才会放手。”

   胡八一直起身体,喘着粗气说,说完,伸手又去拉萧景琰。萧景琰还没有完全理解刚才的事情,见胡八一又扑了过来,一副疯了的样子,也不跟他客气,左手握拳,向着他的面门招呼过去。不过这一次没有成功,胡八一抬手挡住,一个推手,将萧景琰的力道化解,并且扣住了对方的手腕。

   两个人像是神经病一样扭打在一起,打到后来,半点招式没都没,像是孩子一般,发泄一番,又都气喘吁吁的停止了。

   他们在原地喘了很久,久久的对视。

   “我不会道歉。”胡八一直着脖子说。

   “真想给你下一道圣旨,把你流放到边疆吃土。”萧景琰难得的暴走了一次,他整理着自己更加凌乱的衣服。

   胡八一知道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,也许很久之前,就已经明白。然后,做出了自己风格的拒绝,这份拒绝,胡八一也好好的收到了,虽然他收到了,但是一直不甘心而已。

   他们之间不需要很多言语,好像能理解彼此。啊,呸,见鬼的理解,胡八一心里不爽极了。

   “你生我的气了?”他没好气的问。

   “我难道不会生气?”萧景琰回答。

   胡八一摇了摇头。

   “我说的是我隐瞒你的事情,这一本书。”胡八一从贴身的口袋里面把游记拿了出来,递给萧景琰,他知道会有一天会让小萧看到,却没想到是在这种状况下。大概是天意,蔺晨留下的东西,注定要让小萧取走。

   萧景琰接过那本游记,盯着封面看了半天。胡八一明白,即使什么后不相告,仅凭封面上二字,小萧就能认出游记的主人。

   “这本游记你是如何得到?”

   “琅琊阁的地宫里找到的,你抛下我的时候。”胡八一闷闷的说。

   “原来如此,那里一定有他的痕迹,我竟没有好好寻找。”

   “我——打算离开这里就告诉你的。”胡八一老老实实的解释。

   “为什么你们都喜欢自作主张将我蒙在鼓里。小殊是,他是,你也是。”讲这话时,小萧的语气不是责备,是失落。

   “抱歉。”胡八一瞬间便软了下来,完完全全忘记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。

   “可是我早不是30岁时宁折不弯的萧景琰,你们隐瞒的原因,我大概都能理解。”他修长的手指摩挲在游记那两个字上,“但是,我依旧希望,不要隐瞒我。因为——。”

   最后半句话,他没有说下去。

因为很孤独。

胡八一知道他没有说出来的是这句,因为答案就清清楚楚的写在他的眼睛里。

曾经他谈起自己过去的时候,虽然只是流露出一两句话,但胡八一能够感受到他对于故人的情感,他多希望小殊和蔺晨能够把困难与他一同分享,与挚友同生共死。他需要的不是保护,可是所有人,出于好心,将他搁置在高高的皇位之上。他们将愿望寄托于他的身上,然后用生命,清扫前进道路上的荆棘。

   胡八一也知道,自己说得没错,面对着这张像极了蔺晨的脸,对小萧来说是一种煎熬,所以他不能控制的对自己表现出关心,不能控制的挡在自己身前。这是残忍的事实。

   他什么都明白,明白之后,却还是伤害了小萧。

   胡八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他走进几步,面对着萧景琰与他认真的对视。

   “小萧,我陪你走这一段路,寻找蔺晨的踪迹,不再隐瞒,也不再阻止你。但是在找到之后,就在这个世界好好地生活下去吧。”他说。

   那个时候,即使你依旧不能释怀,我也会把你拉出来。他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。

   胡八一依旧觉得,小萧一直是个迷路的孩子,他的家在千年之前,蔺晨所在的地方。时间无法逆转,所以他失去了家园,这是无可奈何的事。

   但是有他胡八一,就能再给小萧一个归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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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一万个对不起胡爷。。。恐怕以后少不了虐胡爷。。。。

   好想看到胡爷X噗噗的长篇。。。谁能给胡爷一个好的结局。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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