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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二十七）

 

 

 

鼎身上雕刻的图画一共有四幅。

 

图画的第一幅是一个身着圣袍头戴王冠的男人，想必就是益王了，他站在一个青铜大鼎前面，也应该就是这个鼎。他双手高举，像是在祈祷，大鼎的上方刻着一个圆圈，圆圈里面偏右下方的位置有一个黑点，那个圆形的符号正是之前在镇陵谱上看到的那个，就是萧景琰说过得，千年之前食鬼组织的标志。

 

“我想，这个符号，代表的是琐石朱玉，让益王能够长生的那个东西，益王在这里祭拜这颗珠子，就是为了实现他的长生。”胡八一推测到。

 

第二幅图画面非常残忍，主角也是这个鼎，不过多出来好多人，一个士兵打扮的人，手里提着一些稚子，将那些稚子一个一个丢到鼎里去。另外一遍，还有一些士兵，把一筐一筐各种形状的虫子往鼎中倒去。

 

“这是在练蛊吗？”雪莉杨问。“奇怪，这里既然是修炼长生的圣地，怎么会做这样恶心污秽的事情。”

 

“我听闻过这种事。”萧景琰说，“曾经，金陵城中出现过一伙异族术士，在达官显贵之家推扬延寿之术，方法实在可恶，是将蛊虫和幼童一起炼化，后将稚子炼化的骨肉吃下，便能延年益寿。”

 

他的语气之中满含厌恶。

 

“你把那些家伙怎么样了？”胡八一好奇地问。

 

“当然是斩了。”萧景琰斜睨一下胡八一，一副满是理所当然的表情。

 

胡八一瞧着对方的眼神，突然觉得自己后脖子一紧，赶忙拿手揉一揉脖子。又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，这都21世纪了，这个老皇帝哪还有权利砍人脖子。

 

“不是砍头，是腰斩。”萧景琰把胡八一的动作看在眼睛，笑着说。

 

他很少笑，平日里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，这一笑起来，如打破了薄冰的新绿，暖暖的。虽然身处几十米的地下，一身风尘仆仆，可是他就只是站在那里微笑而已，却让胡八一看到了一抹恍惚的阳光。

 

他们绕着大鼎走了几步，看向第三幅图画，画的正是那只刚刚扑到萧景琰不成功的大虫子，虫体弯曲成一个环形，中间刻的就是琐石朱玉。朱玉的周围雕刻有一些发散的小短线，表示的是这枚朱玉正发着光，光芒照耀在虫体上。虫子的口器画的很夸张，而且大张着，像是要把朱玉吞进去的样子。

 

“看来朱玉和蛊虫都是长生之术的一环。”胡八一说，“唐《古镜记》记载一则故事，有一朝国舅得了不治之症，京中医者无人能够治疗。后来那位大人亲自去寻找海外仙人，仙人说，他这是生前投胎之时冲撞了地皇，吸入地皇仙气，致使人体无法承受，有一半的魂魄游离在体外，要想魂魄归位，需要一样至毒之物，啃食体内仙气。可既然是至毒之物，便对人体损伤极大。于是仙人指点这国舅，扬州有一旧贡宝镜，往往有鸣声，乃是人间宝器，随身携带，方可镇压那毒物。

 

 “我也我觉得，这个琐石朱玉估计不单单是镇灵谱上说的宝物，更是一样宝器。”雪莉杨补充道，“我听说过，越是毒蛇邪兽，魑魅魍魉，越是喜欢有灵通的洁净之物，往往趋之若鹜，像是飞蛾扑火一样。”

 

他们绕着大鼎行走，最后看到了第四幅画，画的是益王生吃鼎中血肉的情景，在食用之时，那颗琐石朱玉就飘在益王头顶。使用之后，益王的样貌变得年轻了。

 

“看来益王对这鼎东西的使用方法，跟你遇到的那些术士的方法差不多。”胡八一看着图画，又看一看萧景琰，若有所思的说。“而且，食用之后确实变年轻了。”

 

“那颗琐石朱玉不就是让人长生不老的吗？怎么还要喝这么恶心的玩意。”雪莉杨不解。

 

“寿命应尽之时想要逆天而夺命的方法，总归是邪术，往往还要掠夺别人的性命。”萧景琰说，“当年小殊因身中火寒之毒而死，死后多年我才知道，那毒不是完全无法医治，可是医治之法确是要害死十人，小殊没有选择这条路，也没有告诉过我这条路。想要救命还如此凶险，更何况是妄图平添几百年寿命。真是丧尽天良。”

 

萧景琰闭上了眼睛，像是不忍心再看鼎上的图画。

 

“或许，”闻听此言，胡八一产生一个想法。“琐石朱玉是一剂药引。真正的长生之法是他们的蛊术。”

 

“在外练兵之时，我也曾接触过苗疆异族，蛊术虽有邪恶之术，可实际上却发现施术之人往往是医学世家，他们究竟是救人，还是害人。”萧景琰说，他漂亮的眼睛晕染上三分讥讽。

 

胡八一被那双眼睛吸引了注意力，竟然觉得有些心痒，连忙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，把注意力拉回到分析案情上去，他解释道。

 

“你不知道，蛊术延续后期，多练出剧毒蛊虫，而且，凡是厉害的蛊虫，养蛊之人必定害人，要不然蛊虫反噬，自己身死。蛊术变得实在邪魅。这个益王拿无数稚子练就蛊虫，养的蛊虫实在厉害，停止供养之后，千年依旧不死，确实造孽深重。”胡八一看着斑驳的青铜鼎壁，几千年之前，不知道有多少人的鲜血从这些凹槽中蜿蜒留下地面，也是可叹。

 

他更加凑近大鼎，仔细的观察，并且继续说道，"唐宋以至明清的法律都把使用毒蛊列为十恶不赦的大罪之一，处以极刑。甚至是形成了猎杀蛊女的风潮，只要发现蛊女，立即土埋火烧，整个世家受人歧视。所以，蛊术虽然厉害，却日渐衰落。” 

 

“我倒觉得，益王练得未必是蛊术，施蛊者已经死了千年，他体内的蛊母应该也死了，体外的子蛊没道理活着啊。还记得我们在镇陵谱看到的文字吗？益王善于鬼术。”雪莉杨说。

 

却见正打着手电筒观察鼎壁的胡八一摇了摇头。

 

“鬼术这种说法说不定只是为了澄清益王自己，你想想，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实行蛊术是多么可耻的事情，自古以来传说中养蛊者往往都是女人，为什么？因为男人不愿意让外人知道自己做这种阴毒的事情，只能栽赃于女人，何况咱们这地下躺的可是一任君王。对吧，小萧。”胡八一抬起头，冲着萧景琰眨了眨眼。

 

萧景琰闻言点了点头。

 

“而且，只要将蛊虫养到足够厉害，也可以脱离宿主单独而活的。鬼术，是不是蛊术，就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而言，还不能推断出来。我现在比较在意的不是这个，而是，在益王追求长生的过程之中，琐石朱玉到底起了什么作用。是药引，还是药。益王在这里，是拿朱玉炼蛊，还是用蛊术辅助朱玉。”

 

胡八一对这些答案的追问，跟雪莉杨不一样，雪莉杨组织这两次活动的目的，是因为自己的父亲，可是却一直没见有父亲来过的痕迹，她已经没了什么信心，也没了多么大的探索欲。而胡八一，在这个过程之中他产生了别的不能说的心思。根据蔺晨的游记记载，蔺晨从这里带走了一样东西留下了一样东西。镇陵谱上也写益王的朱玉被偷。这些事情发生的时间，基本可以重合在一起，所以胡八一设想，蔺晨拿走的，可能就是那个琐石朱玉。再想想萧景琰莫名其妙的复活，思路延伸到这里，胡八一让自己脑子强行刹车不愿意继续想下去了，他宁可希望小萧的复活是奇迹，而不是‘阴谋’。

 

突然之间，有一个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，他神思一动，凑近了大鼎的底部，在一小块地方反复的打量，反复的确认，最后伸手摸了上去。

 

只听咔嚓一声。

 

在众人惊讶之下，大鼎缓缓的向一边移动，一个洞口，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。

 

“成了。”胡八一高兴地说。

 

他将手电筒的光柱照向洞口，一条窄而陡的楼梯直通下面。

 

“看来我们还是得往下走，走吧。”胡八一收起手电筒，首先走了下去，其他两人紧跟在后面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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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著里面雪莉杨是很崇明哒。。。胡八一虽然懂很多，可是将很多条线索结合，统筹大局的能力是不如wuli杨小姐的。。。

 

唉。。。哀家拆了杨小姐的cp。。。得说她点好话不是蛮。。。

 

文中一切盗墓相关都是扯淡。。。没有文献依据。。。

 

好久没说这句话了。。。再强调一下吧。。。。